第17节
“你不但不要钱,还要给他钱?” “嗯。” 那边沉默几秒,韩雅琳一语惊人,“那宝宝你这哪是离婚呀,你这是花钱赎身啊。” 去你的吧。 这天聊不下去了。 钟意二话不说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以后,房间清净下来,钟意在椅子上坐了一会,然后起身去酒窖拿了一瓶红酒。 她很少喝酒,这种酒是许非白特别喜欢的,每次他回家来,都要喝上半瓶。 钟意醒好酒,倒进高脚杯里。 空气很是寂静,她摇晃着红酒杯,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她和许非白的离婚协议。 说来有点好笑。 当钟意提出来离婚许非白说不离那一刻,她竟然还有点高兴。 可能所有女人都这样,提分手提离婚,都想让男人挽留或者拒绝一下。 她跟韩雅琳说她会有一百种方法让许非白离婚其实是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其实没有那么多。 钟意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好跟许非白谈一谈。 许非白心太软,很容易感性。 当然,前提是许非白愿意谈。 杯里红酒一饮而尽,手机闹铃响起来,钟意再次起身去了厨房,把火关了,把锅里炖的牛肉放进保温桶,在手机上下了一个跑腿的单。 当外卖小哥从她这里取走保温桶以后,钟意站在门框那里反应了一下,募地自嘲笑了笑。 她这是在干嘛? 恐怕这世界上,只有她会给即将离婚的老公半夜送汤了吧。 钟意转身往回走,同时拿出手机给许非白发了几条消息。 【牛肉重新给你做了一份,找人送过去了。】 【明天就是奶奶寿宴了,我早晨九点去李哥那里接你。】 【明天寿宴结束后,我们好好谈谈吧。】 发完上面那句,钟意又在对话框里打下“谈谈权敏和你孩子的事”这几个字。 想了想,又一个个删除。 过了几秒,发了一句。 【谈一谈离婚。】 看到这条消息,本来表情就不好看的许非白脸更垮了,烦躁一股接一股的往胸口上撞,他有种把手里手机砸了的冲动。 旁边的李庚看他这个样子感觉有点不对劲,便伸着头往这边看了一眼,“我操,离婚?!什么情况?” 怪不得李庚惊讶,本来他以为许非白今天回家两个人肯定能和好,他这边终于解放了,结果还没解放两个小时,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许非白又出现在了他的家。 他刚坐下来,问了许非白好几句都没得到回答,刚准备打电话问问钟意,就看到了这个消息。 此时的李庚,惊讶状态不亚于看到母猪上树。 许非白把手机收起来,脸更臭了。 “怎么回事?”李庚连忙问:“你要跟钟意离婚?” “不是我要跟她离婚,是她要跟我离婚。” “啊?”李庚更傻眼了。 钟意竟然要跟许非白离婚? 还是主动提的。 这怎么可能呢? 李庚连忙问:“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 李庚说:“她为什么要跟你离婚?难道没有理由吗?” “是啊。”许非白这才反应过来,他当时听完就生气了,根本就没问理由,此时他突然就迷茫了,看着李庚问:“她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李庚见此,有点无奈,“可能也不是因为别的…” “嗯?” “你想想,可不可能是因为你傻。”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男主:苏苏苏 我的男主:憨憨憨 第14章 高攀 玩笑归玩笑,李庚还是认真的跟许非白分析了一下钟意要离婚的理由。 在他看来,钟意不像是那种为了博得男人眼球故意作提离婚的女人,况且她爱许非白爱的那么卑微,平日里连撒娇都不敢,现在提出来离婚,肯定是被伤透了心。 许非白听了,直接弄错了重点,“钟意怎么就爱我爱的卑微了?” 李庚白了他一眼,“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平日里什么样,说实话,就你那臭脾气,钟意竟然能忍你这么长时间,我真的服,就连我有时候跟你在一块都想揍你两拳,每次你说了混蛋话,钟意哪次不是顺着你,就你这脾气,时间久了,搁谁都得跟你离。” 许非白一脸茫然,“我有那么坏吗?” “有。”李庚说:“你以后还是改改自己臭毛病吧,好好说话又不会死,就比如前几天你和钟意因为权敏送的兔子吵架的事…权敏…我操!” 他拔高声音,“钟意是不是听说了权敏私生子的事,所以要跟你离婚啊?” 许非白:“权敏?权敏和她孩子的事不是被压下去了吗,钟意怎么知道的?” “只是网上的被压下去了,你多了个私生子的事私底下早就传开了,现在不少人都等着看你家老爷子怎么处理这件事,到底是认下这个重孙子还是给她娘俩一笔钱让她们离开。” “那钟意是因为这件事才要跟我离婚?” 李庚点头:“我觉得很有可能。” “不是因为不爱我了?” “不是。”李庚说:“钟意怎么可能不爱你。” 听到这句话,许非白如释重负,他明显放松了下来,往沙发靠背上一靠,“不就是一个孩子的事,我明天跟她解释清楚。” 李庚白他一眼,“为什么要等明天,现在也可以打电话。” “我不。”许非白又恢复成平日里的样子,拿起刚才外卖小哥送来的保温桶,打开盖子一股香气跑出来,拿勺子喝了一口,说:“我还在生气。” “你生什么气?” “她刚才给我做汤,菜洗都不洗。” 李庚:“……” 逻辑无敌。 嫌弃人家不洗菜,你现在可别抱着桶喝汤啊。 - 初冬晚上很冷,权敏裹紧大衣,走在大街上。 她儿子在十几分钟前刚刚睡着,在孩子睡下以后,她就从家里出来了。 本来想去喝酒,又怕被别人认出自己,只好去商店买了一提啤酒,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找容身之所。 医生不让她喝酒。 医生说如果配合治疗的话,她可以活得久一点。 但是现在,权敏不想活那么久了。 街上的车来车往,权敏转身走进一条小路,结果还没走多远,她身后响起喇叭声,车灯从她背后打过来。 身后车停住,车上下来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人,他走过来对权敏说:“权敏小姐吗?我家太太想见你。” “你家太太?” “是的。” “是谁?” “许太太,她就在车上,您方便吗?她想跟您聊聊。” 权敏眉头紧皱又松开,轻笑一声,“可以。” 她跟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车那里,后面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时槿头发黑且浓,此时披散下来,肤白貌美,身上是某家冬季最新款的毛衣,全身上下写满了高贵。 而权敏像极了街边普普通通的已婚妇女,她头发稀少,黄且枯燥,衣服是几年前的款式,跟时槿比起来,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权敏笑了笑,“是你啊。” 时槿略显惊讶,“你知道我?” “嗯。”权敏点头,“在婚礼上见过你。” 说完又补充,“许非明的婚礼上。” 时槿听完眯着眼睛笑,“是在新闻上看的吧,那天很多家媒体都报道了。” 权敏没说话。 不是在新闻上,也不是在网络上,她是真真正正去了许非明的婚礼。 也许是因为说了她婚礼的事,时槿对权敏态度柔和了一点,“你上来吧。”